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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班的最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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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同第一场。 地:同第一场。

 [金兆丽和穆老坐在舞厅的吧台前喝酒。金兆丽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穆老为她点上火。金兆丽深深吸着,吐出一个个烟圈。两人一时都没开腔,似乎还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穆 老 (打破沉默)唉,难怪我后来去盛家,他们都回避我呢。那你呢,后来怎么办?
金兆丽 (淡淡地)还能怎么办?奎姐见我不听她的劝,只好说,随缘吧。我知道,今生今世,休想再见我那个小爱人的面了。不过那时自己还年轻,有许多傻念头。想要替我那个大学生爱人生一个儿子,一辈子守住那个小孽障,哪怕街头讨饭也是心甘情愿的。难道我们舞女就不是人吗?那颗心一样也是肉做的呢。何况又是很标致的大学生。(笑)
穆 老 (吃惊地)你真的把孩子生下来了?
金兆丽 唉,要能生下来倒好了,现在也快二十岁了,我后半辈子也有依靠了。
只怪我妈和我哥心狠手辣,一人揪住我一只膀子,要把我扛出去打胎。我死活不肯,对他们说,要除掉我肚子里的这块肉,除非先拿条绳子来把我勒死。到底我妈做得出,在面里暗下了一把药,把个已经成了形的男胎给打了下来。(停顿)一辈子,只有那一次,我真的想寻短见:吞金、上吊、吃老鼠药、跳苏州河——偏他娘的,总也死不掉!
穆 老 (沉默了一会儿)当初我真不该把月如介绍给你认识,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
金兆丽 我倒是很感激你呢。和月如一起过的那三个月,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日子。后来再也没有过那样的日子了。我一点也不后悔。相反,还常常怀念那段日子呢。我经常想,就算我金兆丽现在就归天了,我也算是没有白活,也算是轰轰烈烈地恋爱过一次了。
穆 老 来台湾这十多年,你就没有再遇到一个值得交心的人?
金兆丽 (若有所思地)也不是没有。不过,总归和年轻的时候不一样了,想得多了,再也不敢不顾一切、忘乎所以地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了。(微微一笑)想来也奇怪,和我要好的男人年龄都比我小,以前的月如,小我三岁,后来的秦雄,要小我六、七岁……
穆 老 秦雄?
金兆丽 他在船上做事,是个大副。三年前,我在基隆的“皇后”做过几个月,在那里认识了他,也不知怎么的纠缠在了一起。(自嘲地笑了笑)
穆 老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金兆丽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大概都因为他们比我小,所以都没有结果。这一回,陈发荣比我大二十多岁,总可以了吧?总能成正果了吧?(看着穆老,半真半假地)要不是你有位好太太,我倒想请你娶我做太太呢。
穆 老 吃起我豆腐来了。豆腐干了,没什么好吃的。
金兆丽 (笑)你知道我是苏州人,最喜欢吃豆腐干了。
穆 老 说真的,我倒想知道,你和那个秦雄怎么会没有结果。他对你不好吗?
金兆丽 (摇头)说实话,他对我的那份真是没话说,不管他跑到世界哪个角落,总要寄些玩意儿回来给我,英国的开什米毛衣,日本的和服绣花睡袍,泰国的丝绸,罗罗嗦嗦,从来没有断过,每次回来,总像献宝似的;而且还一个礼拜一封信,密密麻麻十几张纸,也不知他从哪里抄来的:“兆丽吾爱”……(笑)真是肉麻。
穆 老 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啊。
金兆丽 是啊,只是不太会表情罢了。有一次,他回来,喝了点酒,一把抱住我,痛哭流涕。一个彪形大汉,竟倒在我怀里哭得像个小孩似的。
穆 老 为了什么呢?
金兆丽 问了他半天才知道,原来他在横滨,一时寂寞,去睡了一个日本婆,他觉得对不起我,心里难过。这真是从何说起?他把我当什么人了?还是个十来岁的女学生,头一次谈恋爱吗?
穆 老 那份痴情难能可贵,阿丽,你要珍惜。
金兆丽 (沉重起来)不是我不珍惜……(摇摇头,像是要甩掉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不说了,来,敬你一杯,谢谢你多年来的捧场。(碰杯,一饮而尽)
[穆老没喝,忧伤地望着她;两人再次沉默。金兆丽凝视着远方,陷入回忆。
[隐隐传来气笛声,灯光变化,天幕上出现基隆港口的画面。
[欢快的、台湾民谣风格的音乐声起,穿戴着浓郁台湾风情服饰的歌舞队扮作行人、旅游者或水手上,载歌载舞。(台湾民歌或台湾六十年代老歌。歌词暂缺。)
[秦雄身穿大副制服,跑向金兆丽;金兆丽迎上前去,两人随着人群一起跳起热情大胆、有性格暗示的舞蹈。秦雄抱起金兆丽打转。
金兆丽 (笑着擂他)放下,放下,你把我骨头都弄痛了……
秦 雄 骨头?对了,我有骨头要送给你。(放下她,急不可待地打开皮箱,拿出几件象牙制作的头饰和胸饰为金兆丽戴上,歪起脖子欣赏着)哇,真好看!
金兆丽 你要把我打扮成非洲土人?
秦 雄 那可是象牙做的,专给贵夫人戴的呢!
金兆丽 那你大概当了一回海盗。(挽起他的手)走吧,人家都饿坏了,拿你的象牙换海鲜吃去。
[两人依偎着走在街上,舞台转动,出现“富春楼绸缎庄”的门面。
金兆丽 对了,进去买几块衣料,下了船了,不要老穿着你那身制服。
秦 雄 (舍不得地)别浪费了,我制服穿不完呢。
 [金兆丽不听他的,径自走进店去,秦雄无奈,跟进。舞台转到绸缎庄门内,柜上摆着一匹匹绸料,一名男店员殷勤推荐,金兆丽十中挑一,拿过来往秦雄身上比试。
秦 雄 这料子这么贵!
金兆丽 你在外国跑码头,总得要几件像样的衣服。(对店员)剪两码半。
男店员 好咧!(迫不及待地一剪刀下去,生怕他们后悔)
金兆丽 (继续挑选)这块也要,还有那块。
 [男店员手忙脚乱。金兆丽打开钱包掏钱。发了福的任黛黛一扭一扭地上。
任黛黛 (一惊一咋地)哎哟,我当是谁?阿丽啊,我的玉观音哎!
[金兆丽诧异地望着她,想不起来是谁。
任黛黛 (拍了她一下,不满地)不认得我啦?我是任黛黛呀。
金兆丽 黛黛!我的丁香美人,你发福了。要不是你叫我,我还真认不出来呢。
任黛黛 也不怪你,谁叫我们有二十年没见面了呢。(打量秦雄,面笑肉不笑地)哎哟,你的这位好年轻哟,是个海员?
秦 雄 (自豪地)我是大副。
任黛黛 大副?不是船长啊?(撇下秦雄,转向金兆丽,语含讥刺)你真体贴,还自己花钱给你这位大副买衣料呀?
 [秦雄不自在地走到门口,点烟。
金兆丽 (有些不是滋味,没话找话)这店是你开的?
任黛黛 (得意地)是呀,都开了十几年了,总店在台北,生意不错,在台湾也算数一数二的了。
金兆丽 (抓住机会反击)哎呀,你真是劳碌命,嫁了上海棉纱大王,有福不享,还要抛头露面出,天天出来看店。
任黛黛 (听出她的酸意)你呢?你在哪儿得意呀?
金兆丽 哦,台北的“夜巴黎”要请我去当大班,虽然那是家一流的舞厅,我还是想再考虑考虑。
任黛黛 哎哟,你这位观音大士还在苦海里普渡众生啊?(摇头啧嘴)你胃口也太好了。
 [金兆丽如挨了一棒,语塞,只当没听见,低头掏钱。
任黛黛 (得胜地,向店员)金小姐是我的老姊妹,不要收钱。
金兆丽 (取过衣料,将一叠百元大钞往柜台上一拍)不要找了。(昂然走出)
 [秦雄紧跟着走出。舞台转动,两人又回到街上,舞台上出现一把长椅。金兆丽情绪低落,走到长椅前坐下。
秦 雄 (站着,一时不知该怎么劝慰她)阿丽,不去吃饭了吗?
金兆丽 气都气饱了。哼,她神气什么?当年在百乐门的时候……(欲说还休)
 [沉默。秦雄在她身边坐下,温柔地搂住她的肩膀。
秦 雄 阿丽,我们结婚吧。
金兆丽 (意外,又充满期盼地)什么时候?
秦 雄 只要当上船长,再做几年,我就调上岸,那时候,我们就安定下来。
金兆丽 那要等多久啊?
秦 雄 五年吧。
金兆丽 (心凉了)哦。
秦 雄 (从制服内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存折,打开)阿丽,你看,我已经攒了七万块了。
 
金兆丽 (没看,心事重重地)哦。
秦 雄 (郑重其事地把存折放到金兆丽手上,合上她的手)你收好。
金兆丽 (又一次意外)这是干什么?
秦 雄 你是我的女人,就该替我管着钱。
金兆丽 不,还是你自己保管吧。(把存折还给他)
秦 雄 不!(一把夺过她的包,把存折放进去,不容分说地)你等我五年,五年后,我升了船长,攒够了积蓄,我们就在台北买房子、结婚!
 [金兆丽呆呆地望着秦雄,笼罩在秦雄身上的光在渐渐地暗下去、暗下去,直变成一团黑暗,秦雄消失。金兆丽还呆呆地望着那个地方,那团黑暗。忧伤的音乐起,金兆丽起身,惆怅地走来……舞台转动,出现一个佛堂,案桌上供着两尊翡翠罗汉,已成佛婆的吴喜奎敲着木鱼,正在闭目默经。金兆丽走进佛堂,在吴喜奎的身旁静静坐下,木鱼一下一下的敲着,伴随着她对吴喜奎的诉说。
金兆丽 五年!五年,我的娘!等他在船上再做五年,就回台北买房子,讨我做老婆。五年,再过五年我都好做他的祖奶奶了。奎姐,你想想看,要是十年前,(停顿,轻轻叹口气)要是十年前我碰见像他那么个痴心汉子,也许我真的就嫁了。十年前我金银财宝还一大堆,那时我也存心想找一个对我真心真意的人。可是现在……奎姐,你替我想想。这一次他出海,我一时兴起,到基隆去送他上船,码头上站满了那些船员的女人,船走了,一个个眼泪汪汪,望着海水都掉了魂似的。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奎姐,你想想看,我还能像那些女人一样等掉了魂去吗?不,四十岁的女人不能等。四十岁的女人没有工夫谈恋爱。四十岁的女人,连真正的男人也可以不要了。奎姐,你说是吗?
吴喜奎 (停下来,终于开口)那么,四十岁的女人到底要什么呢?
金兆丽 (一怔,突然解恨地笑了起来)嘿……我想要一个像任黛黛那样的绸缎庄,当然要比她那个大一倍,就开在她富春楼的正对面,先把价钱杀个八成,让那个贫嘴薄舌的刁妇也尝尝厉害,知道我玉观音金兆丽不是随便招惹得起的……
吴喜奎 (喝断)够了。(悲悯地)阿丽,你还要在这红尘里面惹是非啊?你心高命薄,一辈子总在跟命争,跟自己犟,你是争不过的,犟不过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再热闹的光景,转眼也是烟云。还是平平淡淡地找个归属吧。
 [金兆丽哑口无言,只有那空旷的木鱼声,一下一下,像是敲进她的心里,随着舞台的转动渐渐远去,佛堂和吴喜奎消失。又回到夜巴黎舞厅。舞曲靡靡,舞影憧憧,金兆丽带着决绝的表情,穿过一对对酣舞的人群回到吧台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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