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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却变不了,预留的伏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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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取材自民间传说《白蛇传》,但与传统以白蛇主角的故事讲述方式不同,电影选择的是青蛇视角,讲述青蛇、白蛇、许仙和法海四人的情感纠葛,表达对人间情爱、贪欲的探索和怀疑。
有人曾说《青蛇》是香港电影美学的巅峰,或许有些夸张,但也说明这部电影的艺术造诣之高。电影采用一种非常细腻的表现手法,借用烟雾和音乐营造似真似幻的意境感,同时巧妙利用轻纱、飞花、流水等意象丰富了电影的层次感。这些都是比较直观的艺术感受,真正使这部电影经久不衰的魅力还在于它的主题,人物的设定和情节的张弛都很有吸引力,而它所要探讨的主题也值得进行深入剖析。这样一部艺术形象丰满而典型电影,分析人物性格及象征意义就很有必要,事实上对于影片中的几位主要人物观众们往往各有爱憎,因此本文主要结合部分电影意象和人物出场的具体情境进行分析,试图理清电影的人物关系及隐喻。
这部带有神秘传说色彩的奇幻电影,围绕属“非人类”的角色展开情节,却又借她们表现人的爱欲贪痴,因此角色的选定上本身就有象征意义。“青蛇”,有根据谐音解释其为“青涩”“情色”的意思,这种解读也不无道理。传统民间传说更认同白蛇所代表的温柔美丽形象和她与许仙的爱情故事,但这一固化的印象也使白蛇在艺术形象上很难有所创新和突破。电影《青蛇》就选择青蛇为主角,讲述初成人形却未失妖性的小青“学做人”的故事,她好奇、懵懂又叛逆,既依恋、效仿白蛇又怀疑她所追求的,既贪恋人间又置身其外,以她的视角讲述就将观众代入一种在其中又在其外的边缘游离感。和白蛇一心要到人间寻求情爱和安定不同,她只当一场游戏,在电影里也多次提到“回紫竹林”,正是这种人间过客的心态让她显得不可捉摸,缥缈美丽。初成人形的她是青涩的,不了解人间的种种复杂规矩,所以她身上有着毫不掩饰的原始而美丽的情欲。青白二蛇本都是妖,但她们的差别绝不仅仅是道行高低。在两蛇同时修成人形之后,白蛇就保持人形,但是青蛇却一直以一种人、蛇甚至人身蛇尾的不断变化的形态出现。这就非常明显地表明,相比于“做人成功”的白蛇,青蛇的心性和欲望是不确定的,因此展现出的风情更诱惑,她将对人间的不理解鲜明而热烈地表达出来,其实也是展现了芸芸众生普遍的困惑。
影片开头就是音乐与流水相结合非常有美感的一幅画面,但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流水中有一件青色的纱衣。纱衣柔媚地被流水带走,这是后面小青诱惑法海时出现的一幅场景,脱下的纱衣既是一种饱含情色意味的暗示,配合流水和“人生如此”的配乐又有几分无可奈何的妥协。白蛇痴情如许,青蛇魅力无边,但是她们都没有找到真情,或许是不该错找了许仙和法海,一个太多情一个太无情。谁又知道找了别人会不会更糟呢?原着曾借青蛇之口说道:“这样的生涯,多烦闷,只因为男人的一句诺言,便苦苦等候,心中还念记着他的轻颦浅笑,三言两语,手挥目送。一直的等,一直的等。我不要过这样的生涯!”对于男人和爱情,李碧华揭露得不近情面几至刻薄,所以《青蛇》更像是两个女妖的情,而男人只是黯淡的陪衬。纱衣的出现正是对李碧华“这是一个有关勾引的故事”之语的意象化。
埋伏笔和留线索是影片《青蛇》中用得最多的手法之一,一条明显的“物”的线索就是一串佛珠。佛珠本是佛门圣物,和蛇妖本应该没有关系,但这串佛珠来历不同:它是法海收了蜘蛛精后发现的,这代表法海对自己信念的第一次怀疑。“佛能容妖?妖能有佛心?”正是这样的怀疑让法海放过青白二蛇并留下佛珠助其修炼,于是有了后面的故事。两蛇因佛珠成人形,色却从空中来,善因能否得到善果仍是未知。白蛇一直带佛珠修炼,直到盗灵芝时赠与小青,这段赠佛珠在紧张的情节中并不引人注目。但是这串佛珠代表的有两层含义:一、它是妖的修炼之物;二、它是法海赠予之物。所以这更像是一个隐性的仪式,白蛇留下佛珠选择离开小青回救许仙,她选择了人间的男女之爱和彻底“做人”,而青蛇接受了做妖的安排,这也和前文所说二蛇形态的不同暗合。所以随后两蛇矛盾激发并不仅是争风吃醋,更是代表不同的道路选择必然导致的分歧。另外也是从这里开始青蛇与法海正面相遇,开始了一段勾引的戏码,开启了第二条感情线的正式叙事。
和李碧华相比,徐克就显得温情一些,他塑造的两个男人或软弱或无情,到底还是有些怜惜之心,也因此形象丰满起来。这使他塑造出的不再只是两个美丽而不幸的女子,而是四个性格各异的男女之间的一晌贪欢,故事情节上至少是更复杂丰富了,更重要的是少了幽怨多了层次感。四个主要人物相继出场,不同的情境和细节刻画也埋下了各自命运的伏线。法海是第一个,他在电影里的重要性不容轻视,而不再只是停留于原着中无情金刚的单薄形象。电影是通过两个场景的对比来刻画法海的身份和性格:众人面目丑陋狰狞、残暴血腥,他却静观无为,曰:“人”;蜘蛛精仙风道骨、自在逍遥,他却无情收服,道:“妖就是妖”。这里出现了两对概念的冲突:人与妖、善与恶。这两对概念就是绝对的人善、妖恶吗?这是电影一开始抛给我们的问题,也是从头到尾法海所要解决的矛盾。法海自恃得道高僧,以除妖救人为己任,但《青蛇》里他的善恶是非原则经历了“坚信——怀疑——崩坏——重塑”的过程。所以他的出场是一开始就种下怀疑的种子,这怀疑每深化一分,影片中的矛盾就激化一次,直到最后金山斗法矛盾集中爆发,问题解决了故事也结束了。因此从法海的角度看,青蛇的故事是他解决心魔的一场修行。许仙出场则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琅琅书声和初入人世的白蛇沉醉的眼神,一下就让我们相信,这许仙必然儒雅俊逸——讨女人喜欢。飞花、雨夜和书生,这就是一个极具人间浪漫的情境,也是白蛇之后一直追求的理想生活。这里的配乐也很有意思,随着许仙教训课上写情诗的学生,“色即是空”的乐声也随之而起,表面是许仙的说教,其实是对他的暗讽。许仙是“老实人”,却和满口仁义道德冠冕堂皇的假道学无异,当诱惑到自己面前,反而更易迷失。所以仅从出场这一段来看,就照应了之后许仙多情激化青白二蛇矛盾和向法海妥协的若干情节。
青白二蛇是同时出场的,虽然竹林助孕妇产子才是她们第一次出现,也的确与之后修成人形进入人间有很大关系。但我个人总偏向于将两蛇第一次以人形出现作为正式出场,可能是因为之前还只是两条蛇,难辨你我。但从蛇到人,“形”的变化也是“性”的分离,两个角色开始以独立鲜明的人格出现,因此可算正式出场。这一段也是我十分喜欢的,雨夜的房顶上两个半裸女子妩媚又天真的眼神和尚未完全脱离的蛇的妖娆,配上屋内靡靡之音,如醉如痴恍然若梦,大概就是这种境界。特别是青蛇披纱而舞一段(又是纱衣若隐若现的诱惑),爱繁华却不为繁华所拘,如一阵烟雾来无踪,只留下惊鸿一瞥醉了世人,一个玩性十足妖媚却不失天真的小青就淋漓尽致了。相比之下,白素贞却少了许多灵气,为书声所引,静静观望许仙与众学子楼上读诗,甚至为了应诗中之景作法生飞花。这展现出来的姿态都是心存向往的“旁观者”,她心知肚明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施展手段来成就自己,却少了一种坦然和单纯。所以在对许仙的爱恋里,白蛇一直是用谎言和手段来挽留一切,她费尽心思却终得苦果。谎言一旦戳穿,平衡终会被打破,许仙和白蛇始于虚幻,结局自然是手段用尽归于虚幻。另一方面,白蛇单方面背负了人间的一面(许仙),也背负了非人的一面(小青),一直处在两难全的困境中却无处诉说,陷入深深的压抑和惶恐之中,因此这个角色自身就带着沉重的悲情色彩。
梁静茹唱道:“努力为你改变,却变不了预留的伏线”。当回顾《青蛇》整部电影时,走出一时的爱憎,会发现这绝不是简单的痴情女和负心汉的故事,更不是人妖之争,而是世俗男女永远走不出的爱恨迷局,是只要贪嗔痴等七情六欲存在人们就必然要经历的心痛体验。我们或同情或热爱,是因为在青、白两个女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或不知所求或求而不得;我们或愤恨或嗟叹,也是因为在法海和许仙身上看到自己顽固无情或摇摆不定的劣根性。《青蛇》之悲并不在于爱错了人,而在于每个人食的果都是自己无意识种下的因;《青蛇》之美也不仅在于两个妖娆女妖,更在于我们在其中看尽了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间痴男怨女,听罢了这一阙情欲沉浮终成一空的人生之词章。
作者他必飞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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